天之海

summary：尊敬的愚者先生需要锚来维持人性，于是“星星”伦纳德提供了帮助。

*前篇（上 ）

*可能不是很好吃，但尽力了，请凑合看

在“愚者”相对其他真神过于短暂的人生中，唯一与眼前情景相似的场面，大概要追溯到祂的学生时代，被朋友们推到暗恋对象的面前。但事到如今，不要说那时的想法和心情，就连对方的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而在祂的身边，无论是队长和戴莉女士，还是特莉丝和王子都不是可以当做参考的类型。

这确实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本该让祂流淌出相应的情感，但克莱恩却没有任何确切感受。也许那些被神性吹拂，像海浪席卷沙砾般悄然流失的人性在与福生玄黄天尊的斗争中真的严重磨损，祂的理性完好无损，甚至还能因为与过去的对比，从而认知到自己的问题，但也仅此而已。

克莱恩注视着祂亲密的友人、忠实的信徒与牢固的锚，祂能够从无数角度观察对方，因为源堡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投射到祂的灵体里，每一根触手、每一缕雾气都是祂延伸的感知。没有人能够欺瞒神灵，伦纳德当然也不会例外。

此时此刻，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连呼吸都互相缠绕，那双熠熠生光的绿眼睛羞赧却坦诚地凝望着他。忽然之间，祂从未如此鲜明地认知到这件事：

他爱我。

不是人们对友人，不是下属对上司，不是信徒对神灵。

我也曾爱他，克莱恩想，我也曾爱过伦纳德•米切尔，在成为梅林•赫尔墨斯之前，我们曾走过同一条路，我还给他送过玫瑰。可如今他已经在我面前，我却无法继续爱他了。

祂理应为此感到恐惧，祂在穿过光门前就非常害怕，但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寂静如常。

克莱恩伸出双手，捧住了伦纳德的脸庞，以一位旧日的谨慎轻轻吻了上去。起初，祂只是试探性地舔舐着对方的唇瓣，但很快便自然地摩擦、吸吮起对方深处的口腔与舌尖，而伦纳德在短暂的不适应后，也坦然回应起来，他们的唇舌互相交缠，逐渐变奏出紊乱的吐息与湿润的水声。伦纳德不自觉地抓紧克莱恩的外衣，每当接吻的力度增大时，上面便留下了条条褶皱。也许“小丑”的灵巧同样也提现在了舌头上，渐渐败下阵来的伦纳德震惊地发现克莱恩竟然挺专业的。

于是，当对方离开他的双唇后，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和其他人接过吻？”

坐在上位的“愚者”先生眨了眨眼睛。

“我。”祂回答，“诡秘侍者的仪式是建立一个纯粹由秘偶组成的城镇。”

伦纳德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克莱恩瞥了他一眼，解释道：

“它们只是秘偶。”

“我知道。”伦纳德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含着雾气的绿眼睛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却又在看向克莱恩时化为深深的叹息：“克莱恩，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别再去扮演任何人，你就只是你。”那未尽的话语藏在他的面孔后，克莱恩看懂了。

“我不会扮演自己。”祂露出微笑，像是冰封湖面上的一道闪光。克莱恩伸出手，再次抚上伦纳德的脸颊，而原本虚抵在对方后背的滑腻触手也一同攀上他的肩头、缠绕起他的腰背，那柔和的低语和慢慢摩挲他耳后的灵之虫一起组成了恋慕的诗篇。

“请吧，诗人先生。”

对非凡者而言，任何失去理智的行为都很危险，但这又有所不同。或者说，在伦纳德面前的存在——诡秘之主、愚者先生、克莱恩•莫雷蒂、周明瑞——某种意义上即是一部分非凡者们的力量源泉，又是让他们疯狂的根源之一，而另一方面伦纳德与其将要进行的事情，虽然一定程度上堪称危险和荒谬，但是却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在逐渐升腾而起的热度中，伦纳德终于得以完全接近他这位沉睡已久的挚友，克莱恩的面容在淡薄的灰雾后粼粼地波动着，比任何时刻都要梦幻，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

灵界网络：46903240

……

在躁动的青春期过后，伦纳德几乎没再这么做过，后来老头又寄生了他，因此即使长着一张很受欢迎的脸，他也着实没什么经验，而为了帮助克莱恩进行的突击补习在实战中证明了它们毫无用处。

这不能怪我，伦纳德悲愤地搂紧了克莱恩的脖颈，谁会有和神话生物做/爱的经验，难道要他去请教欲/望母树或者堕落母神吗？

……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近乎无力地半跪在座椅上——没掉下去全仰赖克莱恩依然牢牢抱着他—— 好一会才分辨出眼前的青黑色块属于代表“愚者”先生的高背椅。

奇妙的羞赧涌上心头，这种情绪在看到灰雾里点缀的深红星辰时更加剧烈了，他示意克莱恩把自己放下来，然而，在短暂的寂静后，源堡的主人站了起来，但祂透明滑腻的触手依然缠着他。

“克莱恩？”伦纳德疑惑地转过头，他按住克莱恩的肩膀，向后仰望，想要看清祂脸上的表情，想要从祂的怀抱里退出来，这一行为没有被阻止，克莱恩放松了对他的束缚，然后——

祂轻巧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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